比特币：颠覆性创新 引导了社会组织方式的演变

原标题：比特币和印刷机

比特币和印刷机，这是两个颠覆性创新的故事，虽然这两个创新相隔几个世纪，但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它讲述的是基本上看不见的，改变了服从动机的技术力量，并引导着社会组织方式的演变。

对机构的不信任

信任是我们能够进行合作和交易的关键因素。我们获取信息的渠道越多，我们评估声誉和可信度的能力就越强。当通过核实真相建立信任变得更容易时，那些从先前的不透明中受益最大的人往往是第一个，也是最大声的批评者。

做出超出控制或能力范围的承诺肯定会降低你的信任度。这就是为什么依赖于大量受众来生存的大型机构，会以一种难以在松散定义的时间表上衡量的方式做出承诺，并与主动限制获取进行这种评估所需的信息相结合。

但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关于创新以及作为信息流守门人而获得权力的机构故事。

大饥荒和黑死病

按理说，创新必须是对社会有用的。因此，它恰恰在需要它的时候爆发出来也就不足为奇了。在中世纪，西欧处于罗马天主教会的控制之下（该教会是被视为负责人们福祉的主要机构），它拥有无可争议的影响力和道德权威。然而，两件关键性事件使得人们对看似不可动摇的奉献产生了质疑。

1315年至1322年间，饥荒席卷了欧洲，城镇人口大约减少了10%至25%。恶劣的天气导致洪水泛滥，作物歉收，进而导致牲畜饥饿，并最终引发恶性循环。

25年后，从亚洲返回的欧洲船只上的老鼠所携带的跳蚤，则引发了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流行病。黑死病（1346年至1353年）导致了7500万至2亿人的死亡。

这种灾难性的人口流失，从根本上改变了地主和劳动者之间的权力结构。

全球金融危机与COVID-19

如今，2007年和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以及随后的救助措施，正如比特币的创世区块中所提到的那样），再加上全球机构和政府对COVID-19疫情的拙劣反应，已经严重破坏了与公民纳税人的社会契约。错位的激励结构造成了民选官员和非民选央行行长的道德危机。

告诉一个人，他们的生活成本没有增加，而生活质量下降，是与其生活经验直接相悖的，也是证明无知、恶意或两者兼而有之的一种方式。在一个各种市场数据无处不在的世界里，前所未有的货币贬值所导致的通货膨胀的不均匀分布已无法再被掩盖。

“更多的财富不平等、更多的两极分化和更多的不和谐趋势是对我们集体未来的重大威胁。而这一切都是由同一件事造成的，即坚持一个为不同时代设计的经济体系。” —— Jeff Booth《The Price of Tomorrow》

重税不再被容忍

依靠收税的权力机构需要有一个被俘虏的、听话的民众，以及几个必要条件——有一个明确界定和保护的管辖区，有在管辖区内创造财富的激励措施，也有防止足够数量的人带着他们的财富或专门知识离开管辖区的障碍/威慑措施。

约翰内斯·古腾堡和中本聪给我们提供的是新的方法，可以在机构的权限之外，无许可地跨越时间和空间传输信息。这对依赖于税收的守门人垄断提出了挑战，以激励他们诚实行事，并提供有价值的服务以留住顾客。

关于创新

范式的转变往往来自于创新所带来的市场力量，而不是自上而下的法令。而其采用的秘诀是：(a) 一经发现就容易被复制；(b)沉默或者中立(可以在边缘进行修补)。

对于古腾堡来说，印刷机是由一些现存的发明实现的，包括纸浆造纸、金属铸造和酿酒机。此外，他自己的技能、知识和经验（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工程师和商人）可能也解释了为什么他能如此好地看到和抓住这个创新的机会。

此外，在印刷机问世之前，眼镜已经得到了广泛的应用。这使得更广泛的人群不仅能够阅读，而且能够进行放大阅读，使古腾堡能够缩小文本的大小，从而减少书中所需的页数。

同样的，中本聪在设计比特币协议时也很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数据存储成本将持续下降，从而增加能够操作节点的参与者池。

“比特币的天才之处在于，它发明了一种在现实世界中成功的数字货币，从而以一种半新奇但极不流行的方式将几十年前的碎片拼凑在一起，而不在于创造任何新的深奥的数学或密码学的突破。” —— Gwern Branwen《比特币是坏是好》

比特币和印刷机的一个关键特征是，它们都是沉默的创新，无法区分正在创建和传播的内容。

“沉默网络成为了自主创新的平台，不需要许可，且身处边缘。而其结果则是一系列令人难以置信的创新，并以更加不可思议的速度进行。” —— Andreas M. Antonopoulos《为什么沉默网络更好》（Why Dumb Networks Are Better）

知识垄断

如今，随着书籍的普及，个人都在亲自消费、反思并批判书面文本。这是一种精英管理的理念。而“真理”则不再仅仅由圣职人员向教堂里那些目不识丁的群众授予。

印刷机和印刷店在欧洲大陆各地纷纷出现，就像黑死病的传播一样，大量生产的印刷书籍和文本现在正以类似的力量在欧洲和世界范围内传播。这是大众传播的开始，也是教会对知识垄断的结束，包括对宗教文本的释义。

由于书本成本的降低，整个欧洲的识字率急剧上升，这意味着原本那些识字精英也将很快受到挑战。最终，导致了中产阶级的出现。

快进到今天，全球金融知识普及是释放人类潜力和创新的下一个重要前沿。与中世纪的识字情况一样，金融知识是目前富人和精英阶层所享有的特权。同样，随着识字率因获得书籍的机会增加而上升，可以推测，金融素养也将随着获得健全的货币而上升。

通信协议

我们每天都会使用协议在彼此和机器之间传输数据，包括SMTP（电子邮件）、美式手语、TCP/IP等。这些通信协议通过为用户提供更大的表达方式、忠诚度、效率或通信能力的规模而获得采用。

古腾堡的印刷机通过大量生产书籍和小册子，使包装和传递信息的过程标准化。而此前，这一过程是由训练有素的僧侣作为劳动力手工完成的。他的金属活字印刷系统不仅提高了图书生产的速度，还降低了生产成本，使信息得以大规模传播。

中本聪的比特币则把货币变成了数据。通过对交易结构进行标准化，并显著降低验证它们的成本，我们现在可以进行点对点交易，而且可以跨越很远的距离。

像比特币这样的开放协议可以实现匿名交易，这是对已经普及的匿名数字身份的延伸。这种交易在实际上是很难打击的，而且打击成本很高。几个世纪以来，作者们采用匿名发表作品，以便让读者可以根据作品本身的价值而不是任何相关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来评估作品。它为代表性不足的人提供了发言权，也为弱势群体提供了保护。当然，这种做法肯定会被滥用，但我们必须权衡利弊。

权力法则

在相互联系的后狩猎采集社会中，语言将遵循权力规律，因为这增加了合作和贸易的机会。这就意味着，正如谢林所指出的，我们倾向于趋向于几种共同的语言（英语、西班牙语、印地语、普通话），而地方方言则形成了一个长尾。正如我们已经确定的那样，货币也是一种语言（用于沟通价值），并且遵循着类似的分布。虽然，随着全球通用的无国界货币的出现，它不再局限于一个地方的人口，但货币的自然演化也成为了一种“赢家通吃”的现象。

你可能会反对说，政府不会让出权力，特别是在控制货币生产的情况下。因为这就像认为一个占主导地位的道德权威会放弃在信息生产和传播方面的权力一样荒谬。然而，印钞机为我们的未来提供了一个教训，而这些威胁到现有权力结构的技术，往往也是现任官员或“有关公民”发出错误信息和恐吓活动的目标。

知识就是力量

印刷机，一开始渐渐地，然后突然间削弱了教会的权力，民主化了记录人类知识的途径。

“因为教会试图压制印刷机技术，所以大部分新书都是在欧洲权威文书最薄弱的地区出版的。而这可能也与今天美国政府试图打压加密技术的做法有着密切的相似之处。教会发现，审查制度并不能抑制颠覆性技术的传播，它只是保证了颠覆性技术被用于最颠覆的用途。” —— Rees-Mogg及Davidson，《The Sovereign Individual》

印刷机的设计使它能够使用普通材料进行复刻，这就意味着有足够规模、财富和倾向的城镇或团体便可以拥有一台这样的机器。这是出版业的民主化，也为那些用匿名出版的人提供了一个保护罩。

由于手写出版的挑战和无法接触到大量读者，从前的科学研究只是一种孤独的追求，但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却迅速得到了加速。

如今，社会更自由了，但却运作在没有先例的未知领域。虽然印刷机本身是一种中立的技术，但现在任何能够支付费用的人都可以获得传播任何种类信息的能力。人类必须学会驾驭这种新的模式，更新他们看待世界秩序的模式和他们传递信任的过程。

新范式

比特币协议就是现代的印刷机。就像古腾堡的创新使获取知识的途径民主化一样，比特币也民主化了获取健全货币的途径。对基本经济原则的重新认识，是可观察可量化的，而且已经开始了。这给予了任何居住在保护言论自由的司法管辖区的个人，放弃其国家货币体系的机会，也给那些没有言论自由保护的人提供了一个绕过压迫者的途径，因为现在，财富和其他任何一串加密数据都没有区别。

美联储对社会行为和前景有着类似的控制，通过设定货币价格，它就是我们现代的天主教会。就像民间所传播的那些说法一样，“适度的通货膨胀是好的，也是必要的”；“消费创造财富”；“GDP增长是上帝”。

时代的转变

从零到一的创新是无法逆转的，就像没有任何办法能将精灵塞回瓶子里那样。无论好坏，社会结构永远地被改变了。尽管印刷技术最初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负面影响，但如今，很少有人愿意放弃人类在过去500年中依靠该技术而享受到的好处。

正如科学方法的共同创造者弗朗西斯·培根在1620年写道的，印刷机、火药、以及指南针是永远改变世界的发明。

“在中世纪末，作为一个机构的一元化教会已经变得衰老，且成为了生产力的主要阻力。它强加给人们的负担只会使生活水平下降。”——Rees-Mogg and Davidson《The Sovereign Individual》

然而，并非所有管辖区都会以同样的速度前进。那些有效防止和劝阻使用信息自由技术的地区（由于它们的管理系统和位置）将逐渐被抛在后面。而这则会对社会产生深刻的负面影响，剥夺追随者的新表达方式和科学进步。

如同印刷机迎来了文艺复兴的开端，比特币是迎来信息时代的基础技术之一。在激励芯片技术（ASIC）的发展和更低成本的能源生产和采集（Jevons paradox）方面，比特币也在引领类似的技术进步。

结论

管辖范围的边界对信息流动再次变得更加松懈。然而，这一次，社会拥有了无许可地进行价值交易的能力。如果说要从这篇文章中吸取一个具体的教训，那就是：信息总能找到出路。

而这一后果是不能被低估的，也是值得庆祝的，因为它只会损害那些仅通过限制信息流动和操纵价格信号而获得权力的权威形式。

当这样的当局作出反应，试图阻止采用信息自由技术（只是暂时可行）时，从长远来看，他们的人民和管辖范围就会受到影响。届时，有技术的人将找到方法离开，而能够离开的资本也会最终流向待遇最好的地方。